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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0文学 www.630wx.com,书院精神与儒家教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张栻与岳麓书院学统

    南宋是中国书院制度的成熟、繁荣时期。南宋书院发展的一个突出特点,就是理学思潮和书院制度的密切结合。理学家们为了振兴儒家思想,建立了一个以儒家伦理为核心,并吸收佛道两教宇宙论和思辨方法的理论体系。理学家们利用书院作为自己的学术基地和教育基地,使书院得以蓬勃发展。

    岳麓书院之所以能在南宋走向鼎盛,是与理学思潮的相互影响分不开的。作为“一代学者宗师”的张栻,是岳麓书院史上一位极其重要的人物,他不仅在岳麓书院拓展了湖湘学派,而且奠定了岳麓书院的教育传统、学术传统,深刻地影响了岳麓书院的千年办学历史。

    一、 张栻及其著述

    张栻(1133—1180),字敬夫、乐斋,号南轩,汉州绵竹人。其父张浚为抗金名将,于宋高宗、孝宗两朝供职,官至丞相。

    张栻自幼随父乔居外地。绍兴十一年(1141年)张浚乞祠寓居长沙,张栻侍居。绍兴十六年,又随父寓居连州。是年宋高宗尝问张浚:“卿儿想甚长成?”浚答道:“臣子栻年十四,脱然可与语圣人之道。”(胡宗懋.张宣公年谱,卷上.胡氏梦选楼刊本,1932.)绍兴十七年张栻15岁时,从连州知州王大宝问学。绍兴二十年,张栻随父至永州。绍兴三十一年春,上诏张浚湖南路任,张栻遂与其父归长沙。是年,张栻禀父命,从学胡宏,得河南二程之学。次年,张栻随父在都督府任参佐,他“内赞密谋,外参庶务,其所综画,幕府诸人皆自以为不及也”(朱熹.右文殿修撰张公神道碑.张栻全集,附录.长春出版社,1999.)。隆兴二年(1164年)八月张浚逝世,归葬潭州,张栻护父灵回长沙。乾道元年(1165年),湖南安抚使刘珙修复岳麓书院,次年成,请张栻作记并主教其中。乾道五年经刘珙推荐,张栻除知抚州,未及上任改知严州(今属浙江)。乾道六年又被召为吏部侍郎,兼起居侍郎官、兼侍讲。第二年六月出任知袁州(今属江西)。是年底罢归长沙。淳熙元年(1174年)诏知静江(今属广西),经略安抚广南西路。淳熙五年(1178年)改知江陵(今属湖北)。淳熙七年迁右文殿修撰,提举武夷山冲佑观。同年八月病逝,年仅48岁。宋宁宗嘉定年间赐谥宣,史称张宣公。宋理宗淳祐年间诏以孔庙。

    张栻以一个“忠君爱国”者的形象出现在理学家中间。这首先体现在其抗金的爱国言行方面。其父张浚为抗金名将,一生以收复中原为职志。张栻秉承父志,反对和议,力主抗金。朱熹称其“慨然以奋伐仇虏,克复神州为己任”。右文殿修撰张公神道碑.张栻全集,附录.绍兴三十二年(1162年),张栻应诏赴行,曾奏言孝宗说:“陛下上念祖宗之仇耻,下悯中原之涂炭。惕然于中而思有以振之,臣谓此心之发即天理之所存也。”(胡宗茂编.张宣公年谱,卷上.胡氏梦选楼刊本,1932.)孝宗异其言,于是始定“君臣之契”。以后,张栻又屡次上疏,建议朝廷坚持抗金,“誓不言和,专务自强,虽折不挠”。但他也不赞成盲目进军,而是主张修德立政,养民练兵,充分做好抗战的准备。他奏请孝宗:“但当下哀痛之诏,明复仇之义,显绝金人,不与通使。然后修德立政,用贤养民,选将帅,练甲兵,通内修外攘、进战退守为一事。”宋元学案,卷五十.南轩学案.他尤其重视“民心”在抗金斗争中的重要作用,他认为,“欲复中原之地,先有以得中原之心;欲得中原之心,先有以得吾民之心”;而要得“吾民之心”,则关键在于“不尽其力,不伤其财”宋史,卷四百二十九.张栻传.。他把儒家传统的民本思想同抗金救国的现实政治紧紧地联系了起来。

    张栻“忠君爱国”的形象,还体现在其“奋不顾身以任其责”的贬抑权贵、仗义执言方面。张栻曾在朝廷供职,每进对,总是毫无拘束地将自己的政治见解阐发出来,“大抵皆修身务学,畏天恤民,抑权倖、屏谗谀之意”。因而他在朝廷任职时间不长,屡因权臣近幸所忌惮而遭排挤。但他无所畏惧,即使在病危之时,仍手疏孝宗“亲君子远小人,信任防一己之偏,好恶公天下之理,以清四海,克固丕图”(宋史,卷四百二十九.张栻传.)。对于朝廷巧立名目、聚剑财赋,他总是直言规劝,将掠夺民物的所谓“均输”称之为“不过巧为名色而取之于民耳”。对于君主骄奢淫逸的生活,他也敢于犯颜力谏,进言说:“治常生于敬畏,乱常起于骄淫。使为国者每念稼穑之劳,其后妃不忘织纴之事,则心之不存者寡矣。”(右文殿修撰张公神道碑.张栻全集,附录.)由于张栻总是以犯颜力谏作为臣子的道德准则,因而对敢于犯颜力谏者十分推崇。《宋史·张栻传》载:“孝宗尝言伏节死义之臣难得。栻对:‘当于犯颜敢谏中求之。若平时不能犯颜敢谏,他日何望其伏节死义?’”

    张栻是一个理学家、教育家,他的名望和成就主要在于倡明道学,从事理学教育等方面。张栻本人就是在儒学思想的熏陶下长大的。据朱熹的《神道碑》所云:“自其幼学而所以教者,莫非忠孝仁义之实。”但真正作为一个理学家,则由于他受的理学教育。从学术师承来看,他受学于衡山胡宏的湖湘之学。绍兴三十一年(1161年),他于衡山拜胡宏为师,终于成为二程的四传弟子,成为和朱熹、吕祖谦齐名的理学家。据他本人所记:

    仆自惟念妄意于斯道有年矣。始时闻五峰胡先生之名,见其话言而心服之,时时以书质疑求益。辛巳之岁(绍兴三十一年)方获拜之于文定公书堂。先生顾其愚而诲之,所以长善救失。盖自在言语之外者。(答陈平甫.南轩集,卷二十六.)

    张栻于衡山求学胡宏并不顺利,起初胡宏不愿收他,“钦夫涕泣求见,遂得湖湘之传”。宋元学案,卷二十.元城学案.经过一番反复,他终于获得湖湘学之传,成为湖湘学派一代宗师。他的学术事业真正开始于此。胡宏高兴地说:“河南之门有人继起,幸甚幸甚!”(胡宏.与孙正孺.五峰集,卷二.)张栻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,他上承二程的理学,又得胡宏的传授,终于成为一代理学宗师,把湖湘之学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。

    值得注意的是,在“乾淳之盛”中涌现出来的著名理学家中,如朱熹、陆九渊、吕祖谦等,大多是在家学熏陶、私学传授中成为理学宗师的。而和上述理学家齐名的张栻,虽然也受家学影响,但对他影响最大的却是书院教育。胡宗懋编《张宣公年谱》载:

    绍兴三十一年辛巳。先生二十九岁。……春,先生侍忠献公旋潭州,谒拜胡五峰于碧泉书堂。五峰见之,知为大器,即告以所闻圣门论仁亲切之旨。先生退而思之,若有得也。

    可见,张栻是在湘潭碧泉书堂受教于湖湘学大师胡宏的有人根据《衡山县志》等史志记载,认为张栻从学胡宏于南岳紫云峰下的文定书堂。此为误。《南轩集》有诗数首,为他后来游碧泉时所写。其中一首题为《过胡文定公碧泉书堂》,诗云:“入门认溪碧,循流识深源。念我昔此来,及今七寒暄。”(卷二)另一首碧泉诗更是直接追忆昔日学堂生活:“人事苦多变,泉色故依然。缅怀德人游,物物生春妍。当时疏功,妙意太古前。屐齿不可寻,题榜尚觉鲜。书堂何寂寂,草树亦芊芊。”(卷三)可见张栻从学胡宏确实在湘潭碧泉书堂。。在碧泉书堂受学的这一段时期,他除了获得“伊洛之业”的“真传”、“圣门论仁亲切之旨”外,书院的办学形式也对他有很大的启发。他在自己的亲身经验中看到了书院教育的特殊优势。所以,在“乾淳之盛”的诸位理学家中,他最早自觉地利用书院作为研究、传播理学的基地。在“南宋四大书院”中,岳麓书院最早成为全国理学重镇,这和张栻本人受过书院教育的经历是分不开的。

    张栻年仅48岁而不幸早逝,其学术思想没能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和深化,因而全祖望感叹地说:“向使南轩得永其年,所造更不知如何也!”但是,从张栻留下的著述目录中,可以看到他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学术成就。据《宋史·张栻传》记载,张“所著《论语孟子说》、《太极图说》、《洙泗言仁》、《诸葛武侯传》、《经世纪年》皆行于世”。而《绵竹县志》卷六所载更详:“栻所著《易说》十一卷、《癸巳孟子说》七卷、《经世纪年》二卷、《通鉴笃论》三卷、《诸葛武侯传》一卷、《奏议》十卷、《希颜录》一卷、《伊川粹言》二卷、《洙泗言仁》、《南轩文集》四十四卷、《南轩诗集》八卷、《南轩先生问答》四卷、《张子太极解义》一卷。”张栻虽然撰述了这样多的著作,但能体现其学术思想的相当多的部分都没有能够遗留下来。现存的张栻著作主要是朱熹编写的诗文集四十四卷,以《南轩文集》刊行于世,主要包括一些诗文、讲义、表疏、学记、序说、书札等。另有《孟子说》七卷、《论语解》十卷,皆成书于孝宗乾道九年(1173年)。清道光年间,此两书与《南轩文集》汇刻,合为《南轩全集》。此外,张栻还留下了《南轩易说》,据朱彝尊《经义考》所载,此书当为十一卷,《绵竹县志》也称有十一卷。但《四库全书》本中仅存三卷。据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说:“此本乃嘉兴曹溶从至元壬辰赣州路儒学学正胡顺父刊本传写,并六十四卦皆佚,仅始于《系辞》‘天一地二’一章,较真卿所见弥为残缺。”但胡顺父肯定其学术价值,认为理学家治《易》代表作《伊川易传》虽存而未完,特阙《系辞》,而《南轩易说》则能“以补遗阙”,使之与“《周易程氏传》大字旧本并行于世”。(胡顺父.南轩易说序.南轩易说,卷首.枕碧楼丛书.中国书店,1983.)

    二、 张栻主教岳麓书院

    岳麓书院恢复于南宋乾道初年。其实早在此之前,它就和湖湘学结下了不解之缘。胡宏对这所历史上的著名书院表示过兴趣和热情,他非常盼望重新修复,自为山长,以“俾舒卷数百千年之文,行思坐诵,精一于斯”,在这里传播理学,建立学派。由于种种历史原因,胡宏的理想未能实现。绍兴三十一年(1161年),张栻从学胡宏于碧泉书院,胡宏看中了这个学生的学识和才华,十分高兴地说:“圣门有人,吾道幸矣!”他为自己的学术思想后继有人而感到十分满意。但是,他没有想到,这个学生还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修复岳麓书院,并使之成为理学基地的愿望。

    张栻在碧泉书院从学胡宏,学成后归长沙,即在长沙城南妙高峰下创建城南书院讲学。《城南书院志·城南书院说略》载:“南轩先生为宋名儒,父紫岩于绍兴三十一年以观文殿大学士知潭州,先生随侍,遂家焉。乃即妙高峰之阳,筑城南书院,以待来学者。”“城南书院”题额由张浚亲书。城南虽以书院命名,但在制度化、正规化方面与书堂、书社、精舍较为接近,所以张栻本人甚至称它为“私塾”。其《孟子说序》称:“岁在戊子(指乾道四年),栻与二三学者讲诵于长沙之私塾。”此处所说的“私塾”即指城南书院。

    张栻使得湖湘学派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,主要是在他主教岳麓书院之后。乾道元年(1165年),岳麓书院之教得以振兴,与此同时,也拉开了理学史上“乾淳之盛”的帷幕。

    乾道元年,刘珙任湖南安抚使知潭州。刘珙,字共父,以荫补承务郎,登进士乙科。他本是一个深受理学思想影响的官吏,向以崇儒重道为己任。他甚至对皇帝也大讲:“圣王之学所以明理正心,为万事之纲。”宋史,卷三百八十六.刘珙传.因而在知潭州期间,他“葺学校,访雅儒,思有以振起”。根据湖湘士子们的请求,他下令全面修复岳麓书院。未及一年,书院修成,“为屋五十楹,大抵悉还旧观、肖阙里先圣像于殿中,列绘七十子,而加藏书于堂之北”(潭州重修岳麓书院记.南轩集,卷十.)书院修成后,由张栻主持教学。据朱熹说:

    潭州故有岳麓书院,公(刘珙)一新之,养士数十人,嘱张栻时往游焉,与论《大学》次第,以开学者于公私义利之前,闻者风动。(观文殿学士刘公行状.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,卷九十七.)

    故前帅枢密忠肃刘公特因旧在复创新馆,延请故左师侍讲张公先生往来其间,使四方来学之士得以传道授业解惑焉。(措置岳麓书院牒.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,卷一○○.)

    张栻主持了岳麓书院的讲坛,大讲理学家津津乐道的“公私义利之辨”,影响很大,致使“闻者风动”。

    但是,张栻并不是以“山长”身份主教岳麓。尽管史书上都说张栻主岳麓书院教事,但从来未称张栻为岳麓书院山长,其原因有二:第一,乾道初年,张栻正为父亲居丧而住在长沙,他曾辞退了朝廷要求复职的命令。在这种“困于忧患”的居丧期间,是不适于担任山长职务的。第二,岳麓书院山长之职,是其“先师所不得为者”,作为弟子的张栻亦感到不宜为山长。在山长位置虚而不置的情况下,曾考虑聘请胡宏的另一位学生吴翌任岳麓山长,但吴亦以“先师所不得为者”为由而拒绝了。吴翌(1129—1177)福建建阳人,早年游学衡山,师事胡宏,得湖湘之学。筑室衡山之下,榜曰:“澄斋”。朱熹《南岳处士吴君行状》载:乾道初年,帅守建安刘公珙,始复立焉,犹虚山长不置,至是,转运副使九江萧侯之敏,始以礼聘君(吴翌),请为之。君曰:“侯之意则美矣,然此吾先师所不得为者,岂可以否德忝之哉!”卒辞不能。萧侯亦高其义,不强致也。(南岳处士吴君行状.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,卷九十九.)

    在岳麓书院山长虚设的情况下,张栻成了书院的实际主持人。就教学方面而言,张栻在岳麓书院传播理学,培养了一大批“传道济民”的有学之士,朱熹于乾道三年(1167年)到岳麓书院会讲时说:“岳麓学者渐多。其间亦有气质醇粹、志趣确实者,只是未知方向,往往聘空言而远实理。告语之责,敬夫不可辞也。”与曹晋叔书.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,卷二十六.从朱熹的书信中即可肯定,张栻是岳麓书院教学事务的主持人。就行政方面来说也是如此。乾道五年,张栻知严州而离开长沙,曾“令彪先生德美常掌书院事”(宋元学案,卷七十一.岳麓诸儒学案.)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张栻实际上主持了岳麓书院及其行政事务,因岳麓山长往往是由地方官吏出面聘请,张栻当时并非潭州地方官,他可以令彪居正掌教岳麓,可见在此以前一直是他作为岳麓书院的真正主持者。

    张栻主持岳麓书院的时间,前后共有七年之久。乾道二年岳麓书院修复一新后,张栻“促多士往观焉,为爱其山川之胜,栋宇之安,徘徊不忍去,以为会友讲习,诚莫此地宜也”潭州重修岳麓书院记.南轩集,卷十.张栻全集.。从此张栻开始主教岳麓书院。乾道五年因刘珙推荐,知严州,离开长沙。乾道七年十二月归抵长沙,并继续主持岳麓书院。次年刘珙再知潭州。因乾道初年岳麓书院修复工作没有完成好,出现了“背向倾坏”的现象,刘珙又“整葺”了岳麓书院,此事深得张栻欣慰,他在给朱熹的一封书信中说:“岳麓书院迩来却渐成次第。向来邵怀英作事不着实,大抵背向倾坏,幸得共父(即刘珙)再来,今下手整葺也。”(答朱元晦.南轩集,卷二十一.)到淳熙元年(1174年),张栻又诏除旧职,知静江府经略安抚广南西路,才重又离开长沙。在张栻主教的七年时间内,岳麓书院发生了历史性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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